我本无睡懒觉和恋床的习惯。每天早晨五点半起床,沿着河边跑一个五公里(雾霾天除外),回来做饭,给鱼换水,然后上班——多有规律的生活!无耐昨晚贪杯,今天早起一睁眼已经快到8点了。赶紧穿衣、洗漱、然后给鱼换了水,匆忙的离开了家。
走到半路感觉饿了。
蹬着我的山地二轮儿,不紧不缓的走在街上。双眼不停的环顾四周,寻找着吃早点的地方。以前经常见到的早点摊儿都没出。忽然想起,今日已是腊月二十九,怪不得呢!都歇菜了!有就吃没有就拉倒。虽说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得慌,但一顿不吃是饿不死滴!赶紧走,上班要紧。
就在快到单位的时候,看见一地摊儿(以前没见过,应该是新开的)。搭着简易的棚子,食客不少。嘿嘿......嘎嘎......!真是天无绝人之路,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(qiao),山谷的野百合也有春天呀!
垂头看看左手腕子上套着的那块儿廉价的电子表,心里暗自着急,眼看就要迟到了,这饭吃还是不吃呢?纠结!强烈的纠结。
就在这时听到一食客喊道:“老板,再给来碗儿老豆腐”。
嘛玩意儿?老豆腐?哎呀!哎呀呀呀呀!这玩意儿我爱吃。小时候过年自己家里做豆腐时,我吃过一次。那时候我也就是七、八、十来岁样子。从那以后就没有吃到过,后来连滋味都忘了。只是记得好吃,真的好吃!然后就是去年到异地找同学玩儿的时候,吃过一次。还是好吃,好吃的不行不行的!那次,我吃撑了——没办法!就这点鸟儿出息,见着好吃的就玩儿命,用上吃奶的劲儿,只要肚里有地方就可劲儿造。更何况还是我同学掏钱泥!
掐指一算,从儿时第一次吃这玩意儿到现在,近三十年了,我只吃过两次——找不着。期间吃那种好像鸡蛋羹似的豆腐脑到不少。可这两种东西完全不一样,毕竟何食为何味呀。不行!今天宁可迟到一次也得去去这馋虫儿。谁让我还没吃早饭呢?营养学专家说了,人体一天80%的能量都来自于早饭,所以早饭一定要吃。因此今早的这顿老豆腐,我值得拥有。为了我久违的老豆腐,迟到就迟到吧,再说总是按时上班也怪没意思的,今天就例个外吧。嘎嘎嘎嘎......
主意拿定,翻身下二轮儿。
“老板,老豆腐一大碗儿,一张鸡蛋饼”。屁股还没挨着凳子,我就喊了出来。
片刻,老豆腐上了桌儿。冒尖儿的一大碗儿,热气腾腾的冒着热气。白里略泛黄的老豆腐小山儿似的占了多半碗,浸在清亮的汤里,就像一座正在消融的雪山。于是,麻溜儿的抄起勺子,铲了核桃那么大一团油炸辣椒面儿,扣到了碗里。又弄了点儿倍儿绿、倍儿绿的韭菜花浇上。眨眼的功夫儿,碗里的雪山上丰富了色彩 。辣椒好似雪中之火,韭菜花更像是雪原中之绿洲。
看着那个馋哟!于是,我口中的唾液腺开始猛烈的分泌哈喇子 ,喉结一动,我不由的咽了一口。
说话间金黄、金黄的鸡蛋饼也出锅了。依然是热气腾腾,上面还“滋儿滋儿”的冒着油儿。
嘴里的哈喇子更多了,赶紧吃吧。要不然就要口若悬河、飞流直下了。挖了一勺哆里哆嗦的豆腐,填进嘴里 ,在辣椒刺激着舌头的同时韭菜花的气息也弥散在口中,然后又像是吸到口中的烟一样,通过两个鼻孔被呼出来。再咬一口喷儿香的鸡蛋饼,天哪!此时的感觉就是给个神仙我也不换。苏老爷子曾经吟诗“日啖荔枝三百颗”,如果我的肚子够大,我肯定会每天吃老豆腐三百碗的。
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吧,饼完豆腐光了。肚子里有了食儿,舒服!结账付钱,蹬起我的山地二轮儿,腰饱肚儿圆的离开了。
迟到是狗咬屁股的事儿了。不管他,反正是解馋了。爱咋咋地!
正所谓:
老豆腐入嘴,味美也实惠。
吃得我陶醉,迟到不后悔。
领导若发威,我就抹抹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