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节 小塘蛙声忆往事 金鱼泉边惹刀光
屋外的篝火烧的通红，火焰像一群争吵的孩子一样使劲往上窜。子期和小宝就安静的坐在小茅屋前的木梯上，看着子期的爷爷慢慢的往里面添加着柴火，同时翻转着上面烤的野兔。
天上的月亮仿佛被线拉住的灯笼一样停止在那里，星星稀稀拉拉的从月亮四周一直点缀到天边，月光下远处大山像几座黑色大钟层叠起伏，微风从大山深处处带来了大自然独有的清新香味，近处的草丛里依稀能看到萤火虫上下飞舞，短短续续的亮点仿佛在给石头下面的鸣虫叫声打着节拍一样，而水坑里的青蛙也不甘示弱大声的对唱喊着口号。
子期和小宝稚嫩的脸庞脸被火光映得通红，听着慈祥的老爷爷慢慢的说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。
“这金鱼泉啊，已经干涸了好多年了，我和爸爸也没见过，只是小时候听起我的爷爷说起过。那时候的金鱼泉在这个岛上可是很有名的，每年到了6月左右几乎整个岛上的人都会来金鱼村里落脚，从金鱼泉眼那里排队能排好几里地，都等着看金鱼泉里游出来的各种金鱼。”
“五花水泡，凤尾蓝文，鹤顶红，蓝背珍珠，额头红，望天珠，墨龙睛，熊猫蝶……从6月初开始就会从金鱼泉眼里缓缓游出来，有大的有小的，每条都是活蹦乱跳，好看得很。”老爷子说道这里，抬头看了看远方，仿佛也在想象金鱼泉群芳绽放的盛景。
“刚开始大伙还商量着捞，后来就开始哄抢了，后来每年金鱼泉里游出的金鱼越来越少，那就开始真刀真枪的开始抢夺了，不知什么时候，那些江湖帮派也加了进来，你争我抢，暗的不行就明的来，各路好手都来抢夺离泉眼最近的位置，每年的6月金鱼村里竟然变成了杀戮的六月，最严重的那年竟然连流下山的泉水都泛着红色。”
老爷子从火架上撕下一只兔腿，递给小宝：“来，孩子，很久没吃肉了吧。”
金小宝接过兔腿，先咽下了自己的口水，递给子期：“你先吃吧。”
子期笑了起来：“爷爷常常烤给我吃，你赶紧吃吧。”
小宝不再客气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，子期笑嘻嘻的在旁边问道：“好吃吗？”，小宝楞了一下：“闻起来很香，但第一口就舌头被烫伤了，没吃出来！”
子期哈哈一笑，扭过头去，“爷爷，为什么大家都开始抢金鱼了？”
“嗯，据说是把这些金鱼用船运出岛，去和岛外的人做买卖，每条鱼都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，传说有人用一条金鱼换了一桶黄金，也有人因此发了大财，越传越离谱，慢慢的金鱼泉的金鱼在这些人眼里就成了黄金珠宝了。唉，一条泉水里的小玩物，怎么能有那么大的魔力，其实都是钱财的诱惑。”
“后来呢，泉水怎么会干枯了呢？”金小宝吃完了兔子腿，着急的问了起来。
“终于有一年，眼看着6月份临近，金鱼村里来住宿的武林人士也越来越多，明枪暗箭的，已经死伤了不少人，就在金鱼泉快出鱼的时候，来了一个四五十岁中年人，穿了一身灰色衣服，背负一把长剑。”
子期和小宝听到这里，都增大了眼睛，后面一定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“那个人也不自报家门，来了就打，但武功又极高，很快就，很快就让所有来抢夺金鱼的人们负伤而回，几大门派后续又派来很多好手，但都不是他的对手。紧接着，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群哑巴，进了山里，用石头和沙土封死了所有的泉眼。”
“哑巴？”小宝打断了老人的话。
“嗯，想来那是让这些人下山后说不出进了山里干了些什么吧。”老人回答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，从那以后还有人见过这个人么？”小宝继续问道。
“有，我的爷爷。”老人沉吟了一下，继续说道。“不久所有的山泉都干涸了，当然也包括金鱼泉，但是陆续还有武林人士不甘心，前来寻找。大部分的江湖人士都不会为难村里的人，找不到泉眼也只是失望而回，只有那帮……那帮从屠乐城里来的人。”
“屠乐城又是什么地方？”小宝又打断了老人的话。
老人递给子期一块兔肉，接着说道：“那是岛上住在另外一侧的一个帮派，唉，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魔的聚集地，据说加入这个帮派必须带着一个人头去，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。”
“这群人来到村里后找不到泉眼，愤怒难平，竟然认为村子里面有人知道泉眼所在，把男女老少召集在一起，问一句大伙知不知道就杀一个人，唉，真是作孽啊。”
子期扭头看了看小宝，只见他眼射精光，紧紧握起了拳头。
“转眼就问到我爷爷，他老人家当然也不知道，正在这些人举刀的时候，那个灰衣人突然出现，也是二话不说，拔剑就杀，大伙还没回过神来，十几个屠乐城的人已经尸横倒地。”
“啊，这么厉害？”子期高兴的叫道。
“嗯，我爷爷对我说起这个人时，也是无限的感激和崇拜，说这个人的身法极快，剑招变化多端，只看到一团灰影来回穿梭，一会敌人就都到底了，每个人喉咙上都是一个窟窿。”
“这个人临走时对大伙说，我住在后山的松树林里的木屋，以后再有人来让他们到那里找我，接着就走了。后来的几年里，陆续有人去找过他，都是负伤而归，又过了几十年，估计这个人也死了，后山松树林的小木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，金鱼村就再也没人来了。”
“现在还有人来祸害金鱼村么？”小宝突然问了一个和老人叙述无关的事情。
“呵呵，你是个好心肠的孩子，不用担心，金鱼村没有了金鱼，又穷得叮当乱响，来金鱼村又什么用？加上金鱼村处在这个岛的中间，四面环敌，强占了也没什么好处，这一百多年来，托那位灰衣人的福，金鱼村倒是过了一阵安稳日子。”
小宝一拍大腿，把子期和老人都吓一跳，“当真了不起，那位前辈不仅武功高强，而且胆识过人，封了这惹事的泉眼，不仅让大家少了很多屠杀，还保护了这个村子。”
老人笑了起来，赞许着看了小宝一眼，接着又有些发愁的说道：“你说的一点没错。只是现在金鱼泉没有了，你怎么回去交差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