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印象最深的一次,是花虎寿不行的那天,早晨我给鱼泡药,下午陪她出去玩。
吃完晚饭,她说看你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,怎么了。我说鱼病了。她问哪条,我说大花宝宝。
“啊?”她急了。上回她到我家,所有的鱼都抱过,就是舍不得抱这大花宝宝,说它大憨,怕弄痛了它。
“快给家里打个电话,问问情况怎么样。”
我知道大半没救了,还是拔了电话。老爸混沌地说,好吧,我给你到阳台看看,片晌,说,好像鳃不动了。
没气了,我说。她把头扭到一边,躲开我五米远,藏着道边的树影下。我追上一看,见她眼泪都下来了。
“不会养你就别养……”,春寒的夜晚,闹得惨兮兮的。
可我这女友还有个好处,懂得哀而不伤。
不一会儿,她就和我说着该怎么治鱼病,病好了,再买几条什么的。她还懂得扎针,做解剖,出生在医生家庭的缘故。那玩艺儿我可不敢。
她越说越来神,不时笑出声来,和我“勾肩搭背”的——她在贴子里用了这个词,被我批了一番——一看就是个孩子。
我没见过她写的东西,昨天趁我忙,她偷偷跑到网上发了这贴,看得我面红耳热的。
我体会着她的情意,希望这一生能担负得起。
我是个对生命疲惫的人,以前有书有鱼,现在有她,忧郁的云影散了许多,快乐的光线投射了过来。
待会儿,我们还要去十里河。看天,也是好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