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年有贼
前世：神话
秋水忆长天。濠梁之下。鱼对庄子曰：“子非鱼，焉知吾之乐。”万泉河边。鱼对王祥曰：“子
非鱼，以汝卧冰之身，焉知鱼之孝。”渭水边，鱼对姜太公曰：“子非鱼，焉知鱼愿否。” 吾立于灯
火摇弋的桥头。孟婆把那一碗汤递了过来。我把那一碗孟婆汤倒入桥下的血河中。纵身跳入忘川河中
。我是鱼，我知鱼之乐。子非愚，焉知愚之乐。
今生：市井草根
我的外公就是市井草根，解放前后都是以小买小卖为生。冬天卖橄榄，于是在福州市的老人小孩
都叫他“橄榄伯”夏天卖冰棒。都是一分分赚钱养一家六口人。也许这就是市井草根的谋生之道。等
有钱了，买下四合院二间小房。在公共用了露台上建了一个二平方米的小池养起了金鱼。
如今还常听小舅与大舅说养鱼这回事。外公是一个快乐的人。就是每天叫他们打井里的水换水。二
个兄弟轮换着挑井水。小孩子就贪玩。忘了换水，总是遭到外公一通臭哭。于是兄弟俩偷偷在池中下
漂白粉。再不死就偷着鱼送别人。虽如此养金鱼还是养到我外公去世时。一池的珍珠鳞。那时也没有
鱼饲料平时就是外公用蛋清加面粉炒熟成粉了喂鱼。这就是市井草根之乐。
新村的单元房本来就拥挤。厅堂上摆个玻璃盘养鱼也不错。春节时我买了二只小金鱼。却没有想
到第二年春节还没有死。而且在追星。那年生了不少小金鱼。原来创造生命是那么伟大。于是养鱼上
瘾了，无法控制自己的喜好。不久我住屋里放不下唐瓷洗脸盘了。父母也指责我玩物丧志。
母亲无法容忍了，下了最后通牒，要不把鱼全扔了。要不回乡下与你叔叔一起住，那里有大地方
让你养。我怀着憧憬，怀的欢愉心情从城里逃到了农村。
在农村后院我挖起了四平方的小池。铺上农膜，养起了金鱼。每当村民邻居小孩向我要金鱼时我
总那么高兴。不久就养起了大一点的红色鲫鱼。第二年，还是产了不少。也许我终于完成的挑战了。
有一天无意间在一张报纸上看了，一尾锦鲤卖上十多万。我以前只听说金龙鱼有这么值钱。引发
我的兴趣。不久才知那是日本鲤鱼。于是我与朋友们一起去鱼场去买鱼。鱼场老板指着他的种鱼拍了
胸口自豪地说---这些鱼一头都是好几百上千元啊。我心里想-我的妈啊。真好啊！于是我拿出50元，
老板随意在池中捞上一把。可能有60尾吧。我高兴地抬着它回家了。鱼一天天长大的---8年的养锦鲤
路走到了如今，已无力升级的。接着又回到了金鱼身上来了。
前年，到处向玩家手中收购金鱼。也跟福州市金鱼玩家协会到处到渔场中购买。三月的烟雨。四
月的朦胧后，一只只金鱼都追尾了。这下产了上万只的小苗。乡下啊。建池太累了。只能找农膜铺地
上。四周用砖头叠加50公分高。就成了一个小水池。乡下就是水蚤多，因为池塘多。鱼慢慢地长大的
。加上鱼友送了不少小苗给我。这下子满池全是鱼的。于是开如分享小鱼之路。5-6公分的鱼见从我门
口路过了小孩子一人都分五只。于是中午晚上放学时，就听到--“叔叔，我要金鱼”反正多的是，分
吧。分吧。
也许我太出名的吧。不几天，发现我的种鱼全丢失了。也许分金鱼出名的。被人看上了种鱼。我
家就招贼了。心里一想小鱼还在这么多，怕什么。接着一天二桶水蚤喂吧。
炎炎的9月天，打开水龙头，不见一滴水，外来人口太多了。村里有限的水源都抢着用光了。一天
死十来只鱼，第二天死二十多只。最后一天都捞到几斤的死鱼。这样百来斤鱼死光了。只有几只没有
死的鱼。
今年，春来了早，三月就开始追尾。于是孵化吧。无数的生命从我手中 生。但是到淘汰鱼时真是
一件痛苦的事。小苗喂大鱼吃。大鱼喂锦鲤吃。为什么凭借人类的喜欢决定鱼的生死。我发现一池的
水全是鱼流下的泪。生命就这样痛苦中轮回着。
四月初，又发现我的种鱼又丢失了，这次怪了。为什么只丢了几只。是不是猫捉了。于是我在我
院子四周找猫。失望后回到家。发现我家院子中有人影。我立马冲了过去。当场捉住了二个读四年级
的小女孩子。当我从鞋盒中拿出鱼时，已挂了好几只的。那时我杀了她们的心都有了。于是拍下相片
等他们的父母来给你一个交待。傍晚外来工都回来了。
“你们小孩偷了我家金鱼，你们看如何处理？”我说。
“这么小的小孩，你爱如何就如何处理吧。报警也行啊！”他们说。“他们有三长二短我就找你
，”他们说完就走了。我呆呆地站立在那里。原来还是我养鱼错了？偷鱼是最自然不过的事。
天快黑了。只能把这二个小孩送回去。也许养鱼对我来说，太多的磨难的。但庆幸的是还有不少
繁殖玩家把小鱼苗送给我。虽然没有什么种鱼，但小鱼苗的品种也很多。也都是顶级鱼的后代。
养金鱼经历太多的悲喜。而最终只能用这样一句结尾---我是鱼，我知鱼之乐。子非鱼，焉知养鱼
者之乐。子非愚，焉知愚之乐。
12:46 2013-4-24 原创请勿转载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