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福州金鱼协会副秘书长陈枫像是水上的孙行者。希望他早日得到老爸的真传。 )
制定标准,会不会扼杀国寿形态的多样性呢?这关乎“标准”的合法性,网间素有争论。南京金鱼俱乐部曹峰兄曾敏锐地指出:“金鱼不单是商品(工业品),更是艺术品。标准只能是中国商品金鱼发展的利器,而非中国金鱼发展的福音。”曹峰兄善做鱼,亦善做画,鱼画相通,故能解金鱼审美的个中三昧,其所说的“福音”,当指金鱼在“艺术品”阶段的“超标准”—— 充分发挥做鱼者(艺术家)的创作自由,而不拘囿于商品标准的限定,这是由“艺术品”的个性化、超功利性决定的。但我想,曹峰兄所说的当是资深玩家的标准,这一标准只需活在玩家心中;而福州金鱼作为地方产业,要突破发展瓶颈,必先制定共识性的标准。肯綮之处,在于标准的“窄”和“宽”。就金鱼品评而言,大致可沿“国家标准—行业标准—地方标准—鱼场标准—玩家标准”的路径,由“宽”变“窄”。如果福州兰寿连鱼体平衡这一应是“国家标准”的底线都达不到,又何谈“地方标准”?作为反例,如果“东海”金鱼由“鱼场标准”僭越为“地方标准”乃至“行业标准”,满缸都是“霸、狂、骄”(鱼友“金鱼宝典”语),那也将是中国金鱼的悲哀。笔者期待,福州业者能在金鱼协会的主导下,求同存异,尽快就福寿的产品标准达成共识。让业者在遵守“地方标准”的前提下,打造自家鱼场的特色品系,那将是国寿之幸,福州之幸,业者之幸。
又有人言,金鱼只有在泥盆、木海里才能精雕细琢,规模化池养的“福寿—国寿”永远达不到“艺术品”的高度。这依然是上文提到的“粗养”—“精养”之争。“粗”与“精”需辩证分析:金鱼的最大特点,便是一方水土养一方鱼,不同的品种要求不同的手法,不同的手法又能出不同的品相和味道。“大(养器)”有其短,“小”有其“长”,关键是“大”“小”灵活互用,以能“大”中见“小”,“小”中见“大”。很难想像,“东海”背峰高耸的琉金能在 20公分水深的木海中养出,而泰狮鱼苗放在泥盆里,怕是做梦也做不出上扬45度的宽大尾幅吧。手法因地因鱼而变,但万变不离其宗,就是追求金鱼艺术表现的“精确”,而非创作手法的“精细”。日寿的鳞甲固然有精致之美,但你非要把它安在东海“琉金”上,那后者的奔放华丽就可能大打折扣。是一美专制,还是各展其美,无需赘言。故笔者认为,是“精”是“粗”,要看能否充分释放主客观的潜能,塑造出风格到位并为众人认同的鱼品,而不能囿于皮相之争,趣味之别。福州兰寿,正是福州业者依托当地的水土气候——以富含矿物质的山溪水与脂肪量高的沟虫(水蚯蚓)为代表——通过现代养殖手法的尝试与创新,以中国传统的审美眼光选育出的优秀品种。福寿要做的,不是跟着日寿、泰寿亦步亦趋——日寿可以冬眠,故能沉淀厚势;泰寿四季繁殖,故鱼苗能源源不断,万里挑一——这些都是福寿学不来的。福寿要做的,唯有把特色做精做足做优,做成别人无法摹仿的“地方特产”——这一点基本做到了,因养蝶尾和凤尾高头广为人知的九亭吴刚坦言:“兰寿我是绝对不养的,再养也养不过福州”,明智。
而福寿,当有凌云之志。虽然据传,国寿在当下国际市场的占有量远远超过日寿和泰寿,日本业者也曾赞叹:“你们福州能在这样(粗陋)的条件下养出这样品质的兰寿,已然相当了不起”,但我以为,国寿还未达到日寿、泰寿那般神完气足的境界。这一境界的标志,便是胸中对自家风格有了自信,不必东施效颦,亦不必为“市场”的风潮而动摇自我的标准。如是,福寿才当得起“国寿”之名,而“国寿”,才能当之无愧地与日寿、泰寿并列为国际“三大好寿”。
(福州市要把金鱼打造成“烫金名片”,渔博会受到多家媒体的关注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