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说这是一个蛊惑人的题目,好比障眼法,以为多么的芳心雅致,其实酒一桶,俩醉汉尚且靠谱一些。
要说喝酒,照我习惯,还真是喜欢同一好友对饮的。可惜这种机会不多。一是大家都忙,时间上难以凑合;二者别人已经婚配,我则单身一个,便不消说。所以现在喝酒多是群殴般,三教九流,五湖四海共一桌。倒也别有一番快活。想必蒋门神当年强取施恩的酒家,除去“现金收讫”外,也有对此眼红的一点吧。的确,那众星捧月的滋味是会令人一时地脑热。即便星星亦北斗当空,一颗“招摇”,魁首闪烁。总之一如是屏开牡丹,分外妖娆的。因为酒色上脸,交相争艳。而一旦喝多,也像洪太尉揭开了镇魔符,天罡地煞,洋相百出。不过有些醉态还是可掬的,比如沈拓《梦溪笔谈》里的石曼卿,每与客痛饮,露发跣足,着械而坐。谓之“囚饮”。饮于木杪,谓之“巢饮”。以席束之,引首出饮,復就束,谓之“鳖饮”。其狂纵大率如此。廨后为一庵,常卧其间,名之曰“扪虱庵”。他是真好玩儿,唯已作古,只能与之神往了。
另外,李白说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”因为他是永结无情契的高人,亦片叶不粘身的荡子。而我家有鱼,无聊之极,可作“下酒菜”也。彼时,一人一椅一池鱼,酒不在多,肴也有无皆可,却点点滴滴,如“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,梅子黄时雨”般闲愁穿肠过,欢喜眼前乐。佛说慈悲,便是兹心非心,所以懂得。“你”呢?而忘“我”。当下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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